奇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刘富康,说:“刘总,你来了?”
“小军呵,”刘富康从老板椅里站起来,递给宫小军一支烟,说,“这些日子把你累坏了。”
宫小军接过烟,点上猛吸一口,说:“说不累那是假的,可一看这饭庄就不觉得累了。”
刘富康沉默了片刻,又抬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才说:“小军,有个事想跟商量商量,你可要理解我呵。”
宫小军不明其意,吸口烟,看着刘富康没说话。他想,刘富康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对他如此客气了?
“这知青饭庄我想”刘富康说了半句没再说下去,而是停下来看着宫小军的表情。
宫小军马上意识到这个饭庄他干不成了,尽管刘富康的“想收回来”的话没有说出来。随着知青饭庄开业的临近,宫小军就越来越感到知青饭庄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他常常想,天上掉馅饼的事自古到今还没发生过,怎么会在他身上发生?刘富康为了敏把这个饭庄交给他的理由太不堪一击了。他有知青饭庄发生变故的预感,但他又不愿相信这个预感,而且他认为即使发生变故也不会这么快。但是现在,他的预感应验了,只是来得太快了些。
“刘总,”宫小军在沙发上坐下,摸了下嘴巴,说,“你有话就直说吧,请相信我的承受能力。”
刘富康向宫小军陈述为什么要收回知青饭庄的理由的过程中,他越说越觉得心虚,越觉得无地自容,因为面容紧张的他发现,宫小军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他的每一句话好像宫小军早都想到了一样。
“小军,希望你和敏能理解我。”刘富康按了下脑门,低下去来看着老板台上折射出的自己的影子,说。
宫小军的眼睛一亮是在看到刘富康低下头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人的地位的高低并不完全取决于你拥有多少金钱。
“刘总,”宫小军神态自如地盯着刘富康,说,“你过奖了,这里面没有理解不理解的问题。这个时候,我倒十分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个实践的机会,我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而现在我失去了这个机会又使我回到了生活的真实。你记得〈国际歌〉有这么句歌词吗?”
刘富康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宫小军,说:“小军,什么歌词?”
宫小军从沙发站起来,高唱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小军,你怎么了?”刘富康看到有热泪涌出宫小军的眼眶,顿时紧张起来,说。
宫小军笑了,就像那个晚上赵娅茹哭着哭着笑了一样。
“刘总,你放心,我很正常。”宫小军擦了下眼眶,从腰上取下经理室的钥匙,放在老板台上,说,“咱们再见了。”
刘富康上前拦住要往外走的宫小军,说:“小军,你先别走。”
宫小军将已经迈出门口的右脚收回来,说:“刘总还有什么吩咐?”
刘富康折回老板台前,拿起手提包,从中掏出两叠各三万人民币钞票,说:“这样六万块钱是你和敏的劳务费,请收下。”
宫小军看了眼这厚厚的两叠钞票,摆摆手,说:“刘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太小瞧我和敏了。”
刘富康怔了下,说:“小军,你和敏现在都需要钱,你是不是嫌少?我可以再增加。”
宫小军哈哈大笑道:“刘总,是的,我和敏现在都很贫穷,但只有在一穷二白的时候才会感到金钱并不比一切都重要。”
刘富康显然没听懂宫小军的话,他长叹一口气,说:“小军,你?”
宫小军不得不做出解释,说:“比方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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