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下眉,拖声拖气:“我—喜—欢—的—姑—娘——”
褚兰抿了抿唇,笑道:“帝君到昆山,难道不是来看她么?”
公良谦眨了下眼睛,很爽快地点头承认:“是!”
褚兰心间微微一窒,有一点点酸涩,更多的是彻底释怀:“那事不宜迟,帝君快去罢!”
公良谦露出憋笑的神色。
“阿娘是不是告诉你,我在昆山时与师妹们关系不错?”他大剌剌偏头示意,“走,带你见见她们。”
褚兰:“???”
他微笑:“这是命令,跟上。”
她晕乎乎跟着他出了门,顺着山道去往赤云台。
到了赤云台发现,这边的庭院是有门禁的。
只见公良谦老老实实摇响了门前的传音铃,客客气气对里面说道:“师妹啊,我是公良谦,叨扰一下可以嘛?”
褚兰莫名有些紧张。
她拂平袖上的折纹,谨慎地与他保持三尺距离,以免引发误会。
半晌,铃中飘出女孩子崩溃的声音:“公良师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褚兰:“?!”
女孩子又道:“再问也是没有,再想也是想不出来!我没有长得斯文秀气又爱爬树的亲戚朋友,一个也没有!我周围的熟人也不认识这样的姑娘,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您都问了几年了,还没死心啊——”
女孩的声音崩溃不已。
“多谢,那我下次再问。”公良谦礼貌告辞。
“啪叽!”
褚兰听到里面传来摔铃铛的声音。
连续拜访了五六位同窗,结果与第一位大同小异。
褚兰的耳朵一点一点红成了烧熟的虾。
他竟然……他这是……一直在打听谁啊……
“唉,”他装模作样叹气,“看吧,人家烦我,都是某个小没良心害的。”
褚兰:“……”
两个人不知不觉绕回她的客院。
他反客为主,替她开门,殷勤地邀她进入院子。
褚兰:“?”
看着大大咧咧站在门槛里面的公良谦,褚兰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帝君怎么这样啊?”她忧郁地控诉。
“怎么了?”他理直气壮,“你害我不受姑娘们待见,不得赔我个媳妇啊?快点进来,我们商议一下婚期。”
“……?”她红着脸跺脚,“你快出去!”
“哦。”他移出门槛,“阿兰啊……”
“砰!”褚兰摔上了院门。
犹豫片刻,复又拉开门,撞上一双弯弯的笑眼。
“阿兰你这么快就想通啦?”
“不许再爬那棵树!”
她再一次摔上院门。
返身靠在门后,褚兰抬手捂了捂滚烫的脸颊。
这人,怎么这样。
褚兰一夜没睡着。
次日天蒙蒙亮,她顶着一对黑眼圈出门,院门一拉,发现门前端端正正立着个人。
双肩沾满露水,见着她就笑。
“帝君怎么还在?”她问。
他道:“哎呀,那我要是灰溜溜走了,岂不是又要再等你八年?”
褚兰心情格外复杂。
她悄悄清嗓子,道出想了一夜的说辞:“帝君喜欢的人并不是我。我当年爬到树上,只是一个意外,我并不是你想象中活泼的姑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酸文人罢了。我不爱动,不爱说话,性子沉闷无趣,不是你喜欢的野性子。”
他弯着笑眼凝视她。
待她说完,他问:“还有吗?”
“没了。”
“哦。”他清了清嗓子,“那该我说了。”
褚兰表示洗耳恭听。
“我,公良谦,不是因为喜欢野性子才喜欢阿兰,而是因为喜欢阿兰,才喜欢野性子——阿兰是闷葫芦的话,那我喜欢的就是闷葫芦!阿兰是大儒门生,那我喜欢的就是大儒门生!”
公良谦掷地有声。
褚兰:“……”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他的脸皮未免也厚过了头。
对视片刻,她撑不住,率先移开了视线,惹得他闷闷地笑。
“阿兰心虚,害羞了。”他笑开,笃定地道,“阿兰喜欢我!与我一样,一见钟情!”
褚兰:“……”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啊,”他略微敛了笑容,“与旁人不同。再有几年身子骨坏了,便不能这般肆意畅快,所以能蹦能跳时要多抓紧。”
褚兰心口闷闷一疼。
“我把那么珍贵的时光匀出八年来等你,啧,这份心意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他笑起来,“所以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我给你说,我已想好我们大婚的盛况了,我保证一定是大夏有史以来最风光的仪典!”
褚兰:“……”
她磨蹭了好一会儿,红着脸,像螃蟹一样小步小步横着挪近些。
“你把小金库都拿去押注,押的不娶我,如今,你还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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